银吞

将回日月先反掌,欲作江河惟画地。

“看看你的周围,”女人伏在地上,半边脸颊埋在泥淖里,雨水密密沥沥地打下来,汇成小小的一洼后自她秀气的鼻梁滑下。

她急促地呼吸着,睫毛翕动的瞬间显出其上絮碎的水迹,透过眼睫看她的目光是一片迷濛。阿尔蹲在一旁,女人的气息也不过针那么细弱,空气一针一针地刺入她的肺里,血液随雨洇湿衣料,再像烟雾般弥散在积水中。

“高温,潮湿,瘴气,还有瘴气一样的贫病,我们什么没有?”她吃力地转动乌黑眼珠,笑容还轻巧,“我们什么都没有。我们连这些都能忍受,还有什么不能失去?”

阿尔听不下去了。他抽出刀锋刺入女人的喉咙,那具身体剧烈抽搐过一刹,身体的主人陷入了短暂的休眠。

他站起身,沉默地抹掉面庞上的雨水,手心一片不辨色泽的污渍。他想起那个被自己视若师长的人。基尔伯特的手腕上铐着枷锁,红瞳纯粹而平静:“我一直在问自己,到了非战争不可的时候了吗?”

“他输过一次,现在你也输掉了啊。”十余年后基尔伯特帮伊万拍了拍衣袍后的尘土,叹口气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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